我在医院保胎,我妈闻讯赶来,看到我苍白的脸,心疼得直掉眼泪。
她没多问,只是默默地给我熬汤,照顾我的起居。
顾沉的二叔顾涛也来了,他是家里唯一明事理的人。
他把我妈支开,低声对我说:“薇薇,对不起,我哥我嫂子……他们糊涂了。”
我摇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
“钱的事你别担心,我这里还有点积蓄,先给小沉用。”
顾涛说着,就想给我转账。
我拦住了他:“二叔,这不是钱的事。
是他们的心,已经偏了。”
正说着,病房门被推开,公婆走了进来。
婆婆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脸上堆着笑:“薇薇,妈给你炖了鸡汤,补补身子。”
我看着她,觉得无比讽刺。
“我不需要。”
我冷冷地拒绝。
“薇薇,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公公坐到床边,“我和你妈想了一晚上,我们也不是完全不管小沉。
我们出二十万,剩下的,你们再想想办法。
将来……将来房子给我们留一间,你弟弟来城里读书也有个落脚地。”
我看着他,像在看一个怪物。
二十万,就想买我老公的命,还想预订我家一间房?顾沉的手术费加后期康复,至少需要八十万。
我冷笑一声:“我没有办法。
你们那两套房子,随便卖一套都够了。”
“那不行!”婆婆立刻反驳,“一套是学区房,给老二留着。
另一套我们养老住,不能卖!”又是这套说辞。
“行,既然一套都不能卖,那顾沉一分钱家产都得不到,对吗?”我平静地问。
“你们自己能挣。”
公公说。
“好,那我们一分钱都不要你们的。”
我看着他们,一字一顿地说,“我们净身出户。
当然,以后你们的养老,也跟我们没关系。
家产都给老二,就让老二养你们。”
“你胡说什么!”婆婆激动地站了起来。
“顾沉,你听到了吗?”我转向病床边上的顾沉,“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顾沉看着我,又看看他父母,嘴唇嗫嚅着,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我妈端着水盆进来,听到这些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把水盆重重一放,看着公婆:“亲家,当初薇薇嫁给顾沉,一分彩礼没要,就是看中你们家是独子,觉得你们会真心疼孩子。
结果呢?你们现在不仅要逼死自己的儿子,还要逼疯我的女儿吗?”“房子我们自己买!手术费我们自己出!从今以后,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我妈拉着我的手,斩钉截铁。
公婆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灰溜溜地走了。
我妈当晚就让我爸把家里的房子挂了出去。
她说:“女儿,别怕,有妈在。
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我抱着妈妈,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