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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关门,还是吵醒了东东。

抬眼就看见他拿着水果刀警惕地站在卧室门边。

我心中一阵酸楚。

在我承欢在别的男人身下时、在我去医院照顾妈妈时,东东就这样在家担惊受怕。

“妈妈!”

东东的脸上挂着笑容,冲上来抱紧了我。

我一直觉得,东东象征着我一生的苦难。

如果爸爸没出事,爸妈一定会带着我去医院打胎。

可是爸爸死了。

爸爸和妈妈都父母早逝,没有兄弟。

要不是爸爸的学生来了,葬礼定是冷冷清清的。

丧事过后,妈妈成天闹着要***。

刚开始还清醒,会往死里打我,说我不知廉耻,害死了爸爸。

后来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还冲出家门打伤了邻居。

我们赔了一大笔医药费,我用家中剩余的积蓄将妈妈送进了精神病院。

在医院,妈妈被查出肾衰竭。

偶尔清醒的她知道了自己的病情,不想拖累我,于是去跳楼。

摔了个半身不遂。

没有人带我去打胎。

如果有人能看到我的故事,到这里一定会嗤笑。

“十八岁,成年人了,自己不会去吗?”

现在的我也想取笑那时候的自己。

是的,我不敢。

遇见顾棠生之前,最让我害羞的事就是答案前体检时脱了上衣。

我不知道该怎么走进妇产科,告诉医生说我怀孕了。

他,抑或是她,该用什么样的眼神看我。

医生会给我一张手术单让家人签字吗?

我哪有家人?

电视上流产好像很容易,摔一跤或是吃点寒凉之物就行了。

我拼命地摔自己,捶打肚子,还吃了一整包牛黄解毒片,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每天太阳升起,我都告诉自己,明天,明天再解决这件事。

那些日子过得很快,我照顾妈妈,给她端屎端尿、擦洗身子,忍受她清醒时对我的打骂。

明明一点也不快乐,却过得那样快。

东东就这样在我腹中长大了。

我瘦的厉害,一点都不显怀。

直到爸爸的同事,也是我的班主任向老师来医院看妈妈才发现。

向老师以为我刚怀上五个月,准备带我去打胎。

一检查才知道,已经八个月了。

东东生下来时只有四斤,像一只小鸡。

向老师哭了,“林枳,你知不知道,你这是毁了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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