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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司空不空也对自己的脸手下不留情。

接下来,三张画满了痱子的丑脸互相瞪眼,互相嘲笑:“哈哈哈你比我丑!”

“不,你更丑。”

“你你你……”

周小福不知道被晾在一边多久了,有件事他摸不着头脑,思考了很久。

“奇怪。”毛笔和镜子,他是从哪里变出来的?怎么眨眼间又变不见了……

铛~铛~

不由他多想,适逢外头亥时二更锣敲响。

周小福急忙打断玩闹中的三人。

“亥时到了,一个时辰后接亲队伍就会出发,你们同我过去后院听候高管家差遣吧。”

“好。”桑弦月顿悟过来,有点懊恼自己大意了,反倒差点误了正事。

桑弦月三人戴上面纱,低着头紧跟在周小福身后。

不知为何她紧握器乐的双手早已经紧张到渗出一层黏腻的冷汗。

等她们赶到时,后院几乎站满了家丁奴仆和她们这些外请的傧相司仪喜娘等。

阵仗之大少说也有一两百号人,皆低眉垂头不敢吱声。

她心中惊诧:“这么多人!不愧是淮扬城首富,这阵仗。”

“桑桑,你们三个站最后一排,这样不容易惹人注意。”周小福小声安排道。

三人点点头站在最后一排默不作声,左等右等就是没等到传闻中的高管家露面。

桑弦月突然想到什么,她猛地偏头看向司空不空。

“司空,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刚到淮扬城时,听到的那首童谣。”

生怕他听不见,桑弦月往他一侧微微侧身,眯着眼小声问道。

“记得又不记得,隐约记得好像是一首关于新***童谣。”司空不空苦思冥想,只能给出这个答案。

桑弦月点点头。

“没错。我起初听到时觉得那首童谣诡异得很,后来去寻找阵法标记的路上又遇上了那几个哼唱童谣的小孩,特意将词记忆了下来。”

“再联想到林家今夜要娶第九任新娘冲喜,那么一切都变得有迹可循了。”

她居然心细到如此地步!

司空不空有点意外,好奇问道:“所以,你要怎么查?”

“得先从源头查起,距离接亲只剩不到一个时辰,我们得抓紧时间找机会溜进林怀南的别苑中。”

桑弦月此刻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司空不空有些急眼,小声斥责:“你不要命了?你没听到周小福说擅闯林怀南别苑的人都不可能活着出来吗?”

慕拂晓也不赞同,“对啊桑桑,我们还是不要以身涉险了吧?”

“真是两个呆瓜,你们忘记我给你们的隐身符了?有了隐身符,我们想去哪里去不得?”

桑弦月掏出隐身符在他们眼前晃了晃。

“好吧,此计可行。”司空不空纠结再三,不免松了口。

“好吧。”拂晓也无奈点头。

“事不宜迟,趁现在人这么多没人注意到我们,我们现在就去。等探查完我们再赶回来,应该能赶得上子时迎亲队伍出发。”

桑弦月三人悄悄退到无人处,用灵力驱动隐身符纸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林怀南所居的东南别苑。

……

东南别苑跟其他地方截然不同,空气中透露着诡谲阴森,却又弥漫着一股悲悯绝望的气息。

两种矛盾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带给人心灵的冲击才是最直观最恐慌压抑的。

不知为何,桑弦月有点呼吸不上来。仿佛,这里弹奏了太多泯灭人性的扭曲狂曲。

“少爷,该起来接亲了!”

看不清屋里人的面容,但是高之泉衰老沧桑的嗓音却中气十足,惊得扒在窗户边上的桑弦月三人皆虎躯一震。

“这窗户眼太小了我实在看不清,反正他们又看不见听不到闻不到我们的气息,我们为什么不大摇大摆走进去?”

桑弦月扶额叹息,她们果然还是太胆小怕事了吗?

“……”

两人面面相觑,同时对桑弦月吼道:“你怎么不早说!”

“?”桑弦月莫名其妙,她没说过吗?

还好门开着,她们闪身溜进了屋。

越靠近林怀南和高之泉,桑弦月心底那份心悸恐慌之感又加重了一分。

林怀南惨白的面色,双颊凹陷入骨,深陷的眼窝处透着晕不开的乌青之色,只见他睁着木讷无神的双眼,四肢齐整僵硬地躺在红色喜被之上。

如果不是偶尔还在转动的眼珠告诉她,她几乎都要以为床上眼窝深陷的男子就是一具尸体。

“不……”近乎快要干涸的一滴眼泪缓缓淌落。

他想说,却说不出。

他想动,却动不了。

哀莫大于心死,不过如此吧。

“噢我差点忘了,少爷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很是遗憾今年这接亲之事你还是无法亲自代劳。不过,你很快就要解脱了……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为你……也为我!”

哪是他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其实都是高之泉的手笔。

高之泉掐着他的喉间撑开紧闭的嘴唇,一口一口将人参汤残忍灌进他的嘴里。

“至于柳飘絮,此刻正等着你林家风风光光的将她抬进门呢。所以呀,你现在还不能咽下这最后一口气,毕竟心爱之人今年还没见着不是吗?”

慈祥的面容,却说出最歹毒最惨绝人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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