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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赵容予的讥讽,苏黎音心头堵着一口气,上也上不来,下也下不去。

她懒得跟他吵,冷冷哼了声便转身离开。

而留在原地的赵容予,阴沉的目光直直看向那幅***,他高高扬起手,似乎要将那画作亲手摧毁。

可右手停在空中片刻,又很快无力地垂在身侧。

自那日闹得不快后,赵容予有一段时日没在苏黎音眼前出现。

她自觉身子已经养得差不多了,便想去找他商议自己想回滁州之事。

然而才踏出蒹葭院,却见皇子府中一片肃杀,守卫极其森严。

“这是发生何事了?”苏黎音诧异地询问身旁婢女。

可婢女显然也有些心惊:“奴婢也不知……”

正当她一头雾水之际,却见赵容予负手从正厅走来。

苏黎音快步走上前去叫住他:“是出什么事了吗?为何忽然增加了这么多守卫?”

赵容予目光凝重,嗓音低沉而轻慢:“近***不要出门,父皇病重了,京城里不太平。”

一句皇帝病重,苏黎音瞬时明白了其中深意:“你要动手了吗?”

闻言,他只是摇了摇头:“不必,先扶持幼帝,以后的路才会更稳。”

所以赵容予是想看其他皇子相争……而他则扶持幼太子上位,便于日后行摄政之权?

苏黎音抬眸望着灰蒙蒙的天,巧合的是,此时皇城上方黑压压一片乌苏,正对应宫中有风雨欲来之势。

三日后。

昭帝驾崩,幼太子四岁即位,改年号玉始。

令苏黎音没想到的是,幼帝能顺利登基,竟还有那个病秧子四皇子在背后推波助澜。

看来他与赵容予打得是相同的主意。

转眼又是小半月过去。

国丧期间,宫中事务繁忙,赵容予几乎都不曾回到皇子府。

苏黎音心急如焚,想找他说回滁州一事,不得已不了了之。

这日,管家匆匆来到蒹葭院:“姑娘,太皇太后派人来了,请您进宫一趟!”

太皇太后?是了,自新帝即位起,昔日的皇后才是如今的太后。

那日随赵容予进宫,在寿康宫时分明已经同她把话都说清封了,又为何忽然要见她?

想到她几次三番想对自己动手,苏黎音心中倍感不安:“三皇子呢?你去告知他一声。”

管家有些诧异:“三爷没同姑娘说吗?”

“他前日送先帝去皇陵了,约莫还得守上几日。”

听闻此言,苏黎音不禁心头一紧,太皇太后在此时召见她,必定是又准备出手了。

思及此,她努力镇定下来,此刻唯一能保住她的,或许只有封洵。

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他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管家,还请你立刻派人赶去城郊找一位男子……”

皇宫。

在内侍的引领下,苏黎音来到寿康宫前。

她先是深深的呼吸了几次,才举步朝着里头走去。

内殿的宫人不少,气氛却显得有些紧张,所有人都在太皇太后的压迫下感到心悸。

苏黎音才踏入其中,便见太皇太后斜着一双威严的眸子直勾勾望来——

“想请你来一趟,还真是费功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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