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回到家里后，程淮序开始继续整理离开前的一切。

那些被收拾在纸箱里的都是多年来的回忆。

他追妻陶舒雅写的101封求爱信，而她只是回了他3封，都被他当成珍宝。

还有那条她送给他的观音吊坠，因为他说喜欢她戴的那一块，她虽然没舍得给他，但也为他去观音庵里求了一模一样的一块。

虽然小了些，可能拥有和她一样的观音像，程淮序也曾喜悦不已。

但现在，他已经知道她的观音是为江叙白戴，他不愿意要了。

“你要扔掉我送你的观音像？”

听到陶舒雅的声音，程淮序抬起头，她不知何时回来了家里，正盯着他整理的垃圾箱蹙起眉。

程淮序只说：“不想要了。”

“为什么？”陶舒雅眼里闪露迷茫，她靠近他一些，“你突然在闹什么别扭？”

程淮序失笑一声，她连他失望的原因都不知道。

那是因为她眼里从来都只有江叙白，对于程淮序，她只是习惯用他来做挡箭牌罢了。

“淮序，你成熟一点好吗，不要动不动就生气。”陶舒雅坐到他身边，“不能扔掉这些，都是我送给你的，你要好好保管，要是不喜欢了，我们可以再一起去挑选新的样式。”

从前的她也是这样，似乎担心程淮序这个挡箭牌会退缩，她偶尔会给他一点关心做甜头。

程淮序每次也都很享受，就连这次，他还是动摇了。

直到陶舒雅的勤务兵在这时冲进来，她大喊：“陶团长，不好了！程同志他出事了！”

是江叙白在私人聚会上的照片和举报信被贴了出来，就贴在军区小板报上。

照片中的他衣衫不整，正和一群女青年耳鬓厮磨，还抱着两个坐在自己大腿上，样子十分不堪。

陶舒雅在看到这张照片时又惊又恼，可江叙白在这时激动地打来电话：“舒雅，你不要相信小板报上的照片，我被下药了，是有人要害我！我是无辜的！”

就凭这么寥寥几句，陶舒雅就决定相信江叙白。

他被下了药也是没办法，陶舒雅还是要帮江叙白平息舆论。

可照片和举报信都贴了出去，好多人都看见了，陶舒雅思虑片刻，竟是对程淮序说：“我现在要召集军区里所有看见小板报的人，你出面替江叙白担下这件事，我会说照片里的男同志是你，先让江叙白摆脱麻烦。”

程淮序愣住了。

他不敢置信地问出：“江叙白的脸面重要，我的脸面就不重要吗？”

陶舒雅一皱眉，“他毕竟还在守丧期，这种事传出去不仅对他不好，对我们陶家也不利，可你不一样，你没有身份束缚，只要简单的解释一下就会平息负面舆论的。”

“可我是程家的儿子，我这样做会给我父母造成麻烦！”

陶舒雅不耐地留下一句：“你帮我这次忙，我会补偿你的，淮序，相信我，我今后会好好和你生活的。”说完这话，她对勤务兵使了个眼色。

勤务兵喊来了人，他们按住程淮序的肩膀，硬是要把他拖去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