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在这里吵什么?”
一道冷漠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褚鹤回头,看见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站在门口,眼神里带着不耐烦。
他忙冲过去,抓住护士的胳膊:“护士!这个病房的病人呢?住在这里的孟允禾呢?”
护士看清他的脸时,眼神瞬间变了,鄙夷和唾弃像针一样扎过来。
“死了。” 护士的声音冷漠,“你不顾医生反对,硬要带走骨髓捐献者那天,孟小姐当天就死在手术台上了。”
“全身的造血干细胞都被破坏了,又等不到供体,她怎么可能活下来?”
“什……什么?”
褚鹤踉跄着后退两步,脸上血色尽褪,“允禾她真的……真的……”
“死了”这两个字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如果是真的,那岂不是…… 是他亲手杀死了孟允禾?
“可……我是她的丈夫,为什么不通知我?”
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着,指甲掐进肉里,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
他甚至在想,要是早点知道…… 可转念又想起,就算早点知道,他当时不还在陪着阮知知做产检吗?
护士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一声:“通知你?孟小姐临终前特意交代,就算她死了,也绝不让你靠近她半步。”
“她说,看见你就觉得恶心。”
这话像是一把冰锥,狠狠扎进褚鹤心脏,疼得他几乎要跪下去。
原来,我恨他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连死后都不愿意见他一面。
“那她…… 她现在在哪儿?”
褚鹤小心翼翼地问出这句话,目光希冀的看着护士。
“被人接走了。” 护士别过脸,不想再看他,“至于被谁接走,去了哪里,孟小姐交代过,不能告诉你。”
“你赶紧走吧,别在这里捣乱了。”
护士说完,转身就走,懒得再和他多费一句话。
褚鹤僵在原地,病房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忽然想起什么,跌跌撞撞地冲出医院,开车往孤儿院的方向赶。
孟允禾是孤儿,在这世上最亲的人就是宋院长了。她的后事,一定是宋院长帮忙办的。
孤儿院的大门紧闭着,院子里传来孩子们的笑声,却衬得这里越发冷清。
褚鹤推开门冲进去,院子里玩耍的小孩看见他,吓得四散躲开,有个认识他的小男孩,慌慌张张地往屋里跑。
“宋妈妈!宋妈妈!褚哥哥来了!”
褚鹤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快步走向宋院长的房间。
刚推开门,一个玻璃杯就朝着他飞了过来,“啪” 地砸在他额头上,鲜血瞬间流了下来,顺着脸颊往下淌。
宋院长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得像纸,显然还没从输血的损伤中恢复过来。
可她还是挣扎着站起来,抓起墙角的扫把,狠狠地朝褚鹤身上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