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疯的很奇怪。
他白天很正常,一到夜晚就开始发疯,大半夜去砸村里人的门,又哭又闹,说些奇怪的话。
不仅如此,他的说话声音变得也十分尖细,听着完全就是女人的声音。
村里的人都说我大伯他中邪了,要我大娘赶紧出去找高人来瞧瞧。
每当这时,我大伯就会安静下来,他会歪着头笑眯眯地看着脸色煞白的村民:「找谁来都没用。」
说着说着,他就开始哈哈大笑。
「我们都会回来的,哈哈哈......」
看着疯魔般的大伯,我却有种奇异的熟悉感,发疯时的他的姿态,还有他的声音,总让我觉得在哪里见过,听过。
却又死活都想不起来。
这天,大娘将大伯绑在了家里,让我爸帮忙看着,她则去了外面,说是要找高人过来给大伯驱邪。
中午,我给我爸送饭时,我爸躺在一边的椅子上呼呼大睡,我正想喊他起来,大伯却突然开口叫我的名字。
他含笑看着我,目光温柔,全然不似大伯的严肃。
依旧是女人的声音。
这样听起来,温柔又悦耳,也没有之前的尖细了。
「小光,你不记得我了吗?」
来了,那种呼之欲出的熟悉感又来了。
他看着我的眼睛继续说:「真的得不记得了吗?小光,我是你......」
就在这时,一声戾喝打断了大伯的话:「闭嘴!」
我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布鞋,满脸皱纹的白发老妪便快速逼近我面前,一把握住我的手腕提起来,浑浊的眼睛看向了我。
她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很难闻,我不由屏住了呼吸,用力挣扎了一下,没挣开。
她眯了眯眼睛,用力握了下我的手腕才松开。
「小子,不要听他的,现在他不是你大伯,他被邪灵附身了。」
我愣愣地看向大伯,他此刻冲着老妪龇牙咧嘴,像动物一样哈气,眸中满是凶狠之色。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样子的他,我更加熟悉了。
「你说他不是我大伯,那他是谁?」
大娘把我拉到外面:「好孩子,你可别问了,赶紧让大师给你大伯驱邪吧!」
我只好闭嘴,勾着脑袋往里看。
只见那老妪撒了一把红色的,像是泥土一样的东西在大伯身上,大伯顿时就浑身抽搐着尖叫起来。
那声音尖细到仿佛能穿透耳膜,我忍不足捂住了耳朵。
难为我爸,这么吵竟然还没醒。
老妪厉声呵斥:「再不滚出去,就别怪我打的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大伯在床上疯狂地扭动着身体,尖叫道:「该死的人是他们,是他们!」
他的头发开始快速生长,不消片刻,便已经长到垂地,如灵蛇般蜿蜒着朝外面蹿了出来。
那老妪也是有真本事的,如此诡异的画面,竟然完全不怕。
她冷静地掏出一把砍刀,挨贴着大伯的脑袋将头发砍断,断掉的头发嗖的一下,就从我和大娘中间蹿了出去。
不夸张的说,那速度比兔子都快。
我和大娘都被那头发蹭倒在地,掌心蹭破了皮。
我感觉伤口好像比以前要疼,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伤口里钻一样。
我嘶了一声,条件反射般将手凑到嘴边吹气。
然后就看见伤口里面有黑色的东西在***,仔细一看,赫然就是头发。
「啊!」
我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臂伸的老远:「头、头发在往我伤口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