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的家暴，姐姐的偏执。

我对这个家感到深深地恐惧。

这恐惧驱使我拼命读书学习，拿了奖学金上了县里的高中。

偶尔逢年过节回家，其他时候都向学校申请留宿。

我跟姐姐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短，姐姐因为多次出逃，被爹关在后院的时间越来越长。

最后，柴房变成了姐姐的房间。

而姐姐渐渐不再反抗，安安静静吃着我偷偷给她带的饭菜。

某次暑假归家，我透过柴房外的窗栏小心看望着在柴房熟睡的姐姐。

管口粗的铁链拴住姐姐纤细的脖子。

姐姐骨肉匀称，要不是着满身蛇纹，姐姐会是个大美人。

父亲因此发现了商机。

那个夜晚，刺耳的蝉鸣与姐姐的尖叫响彻整个村子。

我躲在被子里听着姐姐撕心裂肺地叫喊。

“妹妹！救我！报警！他们欺负我！”

“你再叫！再叫我对你妹妹也不客气了！哈哈哈哈哈！”

我瑟瑟发抖，手中紧紧攥着生锈的剪刀，我很想下床去救姐姐，但是听到他们令人作呕的大笑声与姐姐凄厉的叫喊声。

我最终胆怯了。

早上，我便看见几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从柴房慢悠悠走出来。

柴房的门虚掩着，隐约看见姐姐***的双腿，皮肤上的蛇纹扭曲溃烂，鲜血淋漓。

我胃里一阵翻涌。

那些人边提着加大码的裤子，便掏出几张大钞给脸上堆笑的父亲。

父亲在柴房外数着钱，嘴里念叨着：“这还只是第一波，连续一个月我就能再娶婆娘喽！”

见此，我匆忙逃回了学校，从高二到高三，我一直以家里偏远为由，待在镇上的学校。

高三上学期，我申请到了保送名额。

高中还因此奖励了我十万元，这在当时是一笔大数目。

因为自卑，我没有告诉老师我家里的情况。

老师偏偏就好心办坏事，将我保送的事情告诉了父亲。

父亲听闻后，更是亲自来学校找我。

他谄媚笑道：“小月不愧是我的好女儿，比你那姐姐强多了！”

我听着不太对，试探问道：“我姐姐怎样？”

爹一拍大腿，眉头紧皱，“别提了，我给阿娣了门好亲事，结果成亲当晚，她竟然把新郎官命根子给咬了下来，现在人家吵着让我赔，我哪有钱赔啊！？”

我心里一沉，父亲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几年来从未管过我学习，这次突然来学校找我，肯定要我用奖学金去填他的窟窿。

“小月，爹现在也没就几个钱，你，你那奖学金....... ”

爹搓着手眼中有着掩饰不了的贪婪。

我强压着恶心感，岔开话题问道：“你将姐姐嫁给了哪家？怎么还会突然出这样的事情？”

姐姐虽然性格刚强，但断断不会害人。

爹一副很得意的样子，“哎呀！就是那个二麻子！他还给了我两千块，也算不亏本的买卖。”

我心中愤恨，那村头的二麻子无赖一个，怎么会善待姐姐？

我深吸一口气，脸上仍保持着平静，“现在钱还没发下来，要等下半年学校开表彰大会后，奖学金才会到我手中。”

父亲一反常态，笑得合不拢嘴，“不急！不急！ 正好我今年冬天要结婚了，这是双喜临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