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哑了声。

只有泪不停滑落。

他们离开后，我抱着自己，心里数次想死。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喊过皇叔，再也没提过陆正卿。

如今再听到这三个字，我只觉得陌生。

元朗提着烧酒路过，见我没干活，提起鞭子便要抽我。

却在目光触及王府下人的那一刻，愕然收手。

知道他的来意后，谄媚将人迎进来。

「陆蝉现在浑身都是臭味，各位大人先等她收拾一番。」

他们见到我身边的恭桶，捂着鼻子退后几步，挥手让他带我下去。

他让人烧了热水，给我沐浴。

他目光落在我身上，染上欲色。

我下意识闪躲，却被他狠厉的眼神吓到，僵在原地。

任由他剥开衣服。

「哼，一个人尽可夫的贱婢而已，装什么贞洁烈女。」

「他们都嫌你脏，就我不嫌，你该感恩戴德。」

我漠然承受这一切。

王府马车来接我时，我已经换上一身没有布丁的衣裳，勉强能遮住我身上的伤疤。

临走前，元朗带着笑看着我：「公主别忘了答应我的。」

我瑟缩点头。

方才他咬住我的肩头，让我管住我的嘴，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到了王府，没有下人的提醒，我不敢随意走动。

侍女素月来接我时，我正对王府下人垂首行礼。

她抱住我啜泣，递给我一面镜子。

「公主，您在外受委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镜中的自己花颜云鬓已不在，双眸无神，形容枯槁。

我想扯唇笑笑。

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王爷到！！」

伴随着通传声，熟悉的脚步声响起。

我开始慌乱不安。

我心心念念的人，即使三年不见，却也时常出现在我的噩梦中。

当年，我为他画的肖想在宫宴上被人公之于众。

从此，我爱慕他的事，人尽皆知。

陆正卿霎时沉下脸，看向我的眼神全是厌恶。

就好像我的爱，是很脏的东西。

后来他甚至不愿再多看我一眼。

「陆蝉，本王怜你孤苦无依，便将你接回家中抚养，你这般不知廉耻，罔顾人伦，与你母亲何异？」

我的心像是被挖空一块。

原来他这般想我。

不仅是我的爱脏，连我也脏。

哪怕时隔三年再见，忆起他当初对我的定论，我仍觉得心如刀割。

此时。

陆正卿一步步逼近。

三年前他觉得我脏。

如今我身上全是别人留下的痕迹，更是将我钉在耻辱柱上。

陆正卿会不会觉得脏得不配活着啊？

想到这里，我跌跪在地上，向他磕头认罪。

「晋王爷，奴婢知错了，在贫民窟反省三年，我已经知晓本分。再也不会肖想不该想的！求王爷饶了奴婢一命吧！」

四周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素月震愣：「公主......」

素月要将我扶起：「公主，晋王爷是待你最为亲厚的皇叔呀，怎么称他为王爷......」

我低头不敢起身，陆正卿半晌未曾说话。

良久，传来他一阵轻笑。

「看来出去一趟确实学乖了。」

说着，他伸出手抓住我的胳膊，要扶我起来。

我却疼得瑟缩，他却惊愣我手臂上没有二两肉，握到一把骨头。

「阿蝉，你怎么消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