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储总，我必须拿下。

大老板亲自给我谈薪资时，我的微笑快绷不住了。

「一个月实习期，没有工资，过了实习期才有，愿意吗？愿意就把你社交帐号和联系方式登记一下，明天可以上班。」

我脑海中过筛子一样过了遍「劳动法」，小鸡啄米般地点了头，犹豫一秒都是对我那三年的不尊重。

没办法，在大公司免费当一个月劳动力也比在家待着受我妈的荼毒强。

最终，我和另一个女生被留下了。

我：嗯？不是就要一个吗？怎么地？我是个搭头？

「真的不是你帮我说好话，我才被留下的？」请封旭吃饭时我又一次问他。

「真没有，踏歌你很优秀的，人长得也漂亮，自信一点，胆子大一点。」他一如既往地鼓励我，弄得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封旭人真的好好，我说的话他每句都接得住，还总捧着我说，跟他在一起我特别放松，我放松时就不会结巴。

他说他的确跟储予是好哥们，要不叫出来一起吃个饭，让他多照顾照顾我。

我连忙摆手制止住了，这怎么敢？跟大老板吃饭？那不得要了我的小命？

别说吃饭了，想起我跟储总共处一室我都想屏住呼吸。

每天有一万次想逃离总裁办公室的冲动。

我以为我的办公桌会在秘书室，谁知道会在总裁办公室门口处支张桌子哎！

领导出来进去的，不嫌我碍眼么？

我每天活得小心翼翼，有空了必看封旭发在群里的「高情商—每天一个心眼子」，并且将优秀答案反复背诵，熟记于心。

同时，我也甩出我的许多问题真诚求教。

「老板看我时总皱眉头，是单纯厌女呢？还是讨厌我？」

「给老板倒茶水，手抖了下洒他裤子上了，这之后，我一倒水他就托我手腕，什么意思？这正常吗？」

「同事叫我偷偷观察老板，可我偷瞟老板时，发现他总在看我，正常吗？」

「跟老板一起出门，他总是扶着门等我先走，他再出来锁门，正常吗？」

令我抓耳挠腮的问题发到群里，热心群友纷纷慷慨献策。

可我在这些回答里迷失了自我，他们画风逐渐走偏，将我刻画成了一个绿茶婊和企图勾引老板的小妖精。

我怎么敢的？

我在总裁办公室里见识过那么多的「热脸贴冷屁股」，秘书姐姐一声娇滴滴的「储总」，换来的从来都是冷冰冰的「出去！」

秘书姐姐要是再知难而上说上两句什么，储总手里的文件就会扔出去。

等人走了，我再战战兢兢地捡回来，那心情，不比伺候皇上踏实多少。

这不闲得么？不喜欢女人还给自己招这么多女秘书？

我每次去茶水间，望着围住我的一群莺莺燕燕，都想仰天长啸，这一群女人真真堪比后宫了。

她们一人一句，不停地问我储总在办公室的一举一动，我逐渐在这种热情里放弃了抵抗。

「都说老板厌女哎，这不也不厌么，还跟让小林跟他一个办公室呢。」

「说了老板喜欢不说话的，你们不听，天天叽叽喳喳的，让储总烦了呗。」

「还说我们呢，切，你见到储总，都快扑他身上去了。」

「你没扑过吗？叽叽喳喳嫌烦，小林这结结巴巴的就不烦了？」

我在她们的讨论里六神无主，惊慌失措。

我也想跟同事们搞好关系啊，所以现在每天都在偷偷观察储总。

还真别说，储总是帅，还是那种耐人寻味的帅。

怎么说呢，储总三十来岁，这么年轻坐到这个位置上，不可能没有锋芒，但他的锋芒里又透出点儒雅和少年感。

很矛盾的气质，但又不冲突。有时候我盯着那张脸时间长了，心也会砰砰乱跳，脸也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