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妤离噎住，看着季临淡漠的神情，突然觉得自己刚才问得荒唐。

季临身为北海医院最年轻有为的脑科医生，这次代表医院面向国际发展开学术交流，他怎会允许自己出错？

眼见季临要进侧卧，苏妤离有些迟疑地叫住他。

“关于离婚的事情，我们能再谈谈吗？”

季临关门的手一顿，抬眸扫了她一眼。

“一没财产纠纷，二没孩子抚养权问题，还要谈什么？”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寡淡。

苏妤离的心一阵涩痛，呼吸都变得困难了几分。

六年婚姻，一朝崩盘，季临连商讨的机会都不愿给她，直接下达了死命令。

这些年的感情，都不算数了么？

苏妤离眼底的闪过一丝苦涩，轻声问道：“月中是我妈的忌日，你陪我再回老家看望她一次，好不好？”

季临微微蹙眉，沉默片刻后回道：“月中我要下乡义诊，为期一月。”

苏妤离愣住，一时间未尽的话全部卡在了喉头。

“你明知道……”

季临打断了她：“早点分开，也就不用在你妈坟前演戏了。”

明明是平淡到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却如钝刀狠狠割过苏妤离的心扉。

她默默地攥紧手指：“是我想多了。”

相恋三年，结婚六年，整整九年的感情，到底是从哪一年开始，成了漫不经心的存在。

这夜，季临跟以往一般睡在侧卧，苏妤离则独守空房。

天亮，苏妤离如常起床准备早餐。

季临一直都有胃病，她特意熬了养胃的小米粥。

这才刚刚摆碗筷，就看见一身白衫的季临径直走到了玄关处，看都没往餐桌上看一眼。

“季临，空腹上班对胃不好……”

她的话还在嘴里，门已砰然关上。

苏妤离僵在原地，一时间五味杂苏。

突然，她心口传来一阵悸痛，端着碗筷的手突然止不住颤抖。

砰！

瓷碗落地碎裂，发出极为刺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