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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到了一楼,等那两个男人出去后,阮倾城这才咬牙按了9楼。

叮。

电梯在顶层停下。

以为是贵客莅临,迎宾**恭恭敬敬地鞠躬,嗓音甜美地喊道:“恭迎贵客。”

当她们抬头,看清阮倾城的模样跟打扮后,顿时变了表情。

领班态度还算客气地对阮倾城说:“这位女士,是不是按错了电梯楼层?请问您要到几楼,我可以送你下楼。”

阮倾城紧张地滚动了下喉咙,告诉领班:“麻烦帮我通传一下君修臣先生,就说,他给过我房卡。”

领班一愣。

旁边那群水嫩嫩的迎宾**也面面相觑。

君九爷给她房卡?

就这么个丑东西?

但事关君九爷,还是跟‘房卡’有关的事,领班也不敢擅自做主。

犹豫了下,领班说:“你稍等。”

没多久,领班就回来了,她表情怪异地看了眼阮倾城,才说:“君先生让我带您过去。”

*

领班将阮倾城送到包厢门口就走了。

顶层包厢大得过分,暗黑的灯光透露着岑寂,阮倾城忐忑不安地走进去,怀疑里面根本没人。

蓦地,一道诡谲冷冽的男嗓音,从东侧那排通天设计的黑色酒柜后面传过来:“听说我给过你房卡?”

阮倾城绕过酒柜,抬头看过去。

酒柜背后是吧台,吧台前面摆着两张高脚凳。

身穿烟灰色衬衫的男人就坐在高脚凳上。

他左手夹着烟,手臂随意懒散地搭在吧台上。右手自然垂放在大腿上,那张散发着成熟英俊魅力的脸,此刻正饶有兴致地看着阮倾城。

那目光穿透力极强,能穿过阮倾城的衣服布料,看清最深处的东西。

五年不见,君修臣更加深不可测了。

阮倾城没敢撒谎,垂眸解释道:“五年前,君九爷曾给过我一张房卡,就在这家会所的电梯厢里。”

那天,正巧是沈恒安向她求婚的日子,所以她记得很清楚。

“五年前?”男人不禁嗤笑,“你凭什么觉得,我君修臣的房卡,会为一个女人留五年之久?”

不等阮倾城吭声,他又抑扬顿挫地说:“追我的人,能从城南排到城北,君九爷慢慢排着...怎么,排了五年长队,这次终于轮到我了?”

一听到这句跟五年前如同复制粘贴的话,阮倾城就知道君修臣还记得她。

面对君修臣的刁难,阮倾城半点都不敢动怒,还得腆着脸求和:“九爷,当年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咱们再续前缘。”

风水轮流转,如今轮到阮倾城做舔狗了。

“再续前缘?”君修臣感到好笑,他将香烟摁进烟灰缸,起身走到阮倾城面前,勾起她下巴审视片刻,才问道:“如今的你,配吗?”

她不配。

她如今前科累累,连唯一的美貌都被夺走了,的确配不上君修臣。

阮倾城突然想到网络上曾经狠火的一句话——

从前的我你爱答不理,如今的我你高攀不起。

这大概就是因果报应吧。

阮倾城突然往后退了一步,一膝盖跪在君修臣面前,没有半点迟疑。

“九爷,求您,救我一命。”说完,阮倾城就要给君修臣磕头。

一只宽厚的大手掌,及时托住她的额头。

掌心温度烫人,从上方飘下来的声音却很冰冷:“给我个值得留下你的理由。”

当真是峰回路转。

想到曾听过的一些秘闻,阮倾城沉吟道:“我听说,您被接回君家前,曾被骆家**当众泼酒羞辱。”

任何一个人被践踏自尊,都会耿耿于怀,她相信君修臣也是如此。

“骆月容深爱的男人,正是被我撞断过一条腿的沈恒安。我跟沈恒安曾一起长大,还曾订过婚约,我对他了如指掌。”

“您可以将我留在身边,看着我如何一步步摧毁掉她最爱的男人。”

阮倾城挤出一抹讨好的笑意,她说:“让骆**痛失所爱,痛不欲生,九爷也能出口恶气了。”

闻言,君修臣不置可否。

他重新坐回高脚凳,拿出一枚打火机把玩,自上而下地睨着狼狈的女人,慢条斯理分析起她的心思——

“对别人来说,在监狱服刑是一种煎熬。但对你而言,监狱反而成了你的保护墙。”

“出狱了,你将面临沈恒安跟骆月容的联手报复。而在这南洲城里,能让骆家忌惮几分的,只有我君家。”

“时隔五年,你主动来爬我的床,是因为你心里清楚,你已经无路可走。而我,这个曾经被你不屑一顾的男人,反倒成了你唯一的选择。”

三言两语,君修臣将阮倾城的心思剖析得明明白白。

‘咔嗒’一声,空气中燃起一簇幽蓝火苗。

“阮倾城。”君修臣用手指捏火苗,声音不轻不重,却狠狠敲在阮倾城心脏:“既然是有求于我,那就拿出求人的态度来。”

阮倾城听懂了君修臣的暗示。

一个身份卑微走投无路的女人,跟一个站在权力巅峰的男人之间,只有一种求人的态度。

阮倾城想到母亲,想到被她刺伤,还躺在血泊中的沈恒安。

她不再犹豫,果断一把脱掉T恤,像展现作品一样将自己展现给君修臣欣赏。

在监狱里服刑四年,她的身材更加紧致性感,是谁看了都想当畜生的极品身材。

在药物作用下,她雪白肌肤更是白里透红。

可君修臣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始终平静无欲望。

见君修臣没有反应,阮倾城羞耻大胆地执起男人的另一只手,主动将手按在腰肢最细的地方。

那里,有一颗黑色的小痣。

她强忍着羞耻跟害怕,故作媚态地说:“九爷,我是你的了。”

君修臣盯着那颗黑色小痣,沉黑的眸色里有了别样的光彩,像是黎明破晓时,即将从大海边际升起来的初阳。

他手掌绕到阮倾城腰后位置,抽出染血的匕首,问:“谁的血?”

“沈恒安。”阮倾城老实交代:“我把他捅了。”

“死了?”他提到‘死’,口吻依然冷淡平静。

阮倾城摇头,“没死,只刺伤了他的右腿。”

嗯了一声,君修臣将匕首随意丢在地上,随后将一张房卡递到她面前。“去里面卧室洗澡,二十分钟后,我会去找你。”

没有迟疑,阮倾城紧紧握住了那张卡。

兜兜转转五年,阮倾城终究还是收下了那君修臣的房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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