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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我回到了林家庄园。

五年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还维持着父母离开时的模样。

忠叔跟在我身后,向我报告我走后江家发生的一切。

“江家已经乱了,资金链彻底断裂,股票跌停,所有合作方都在和他们撇清关系。”

“他们已经是穷途末路。”

我点点头,本该如此。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一段视频。

我心头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轻点屏幕。

画面里,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地方:林氏陵园。

我父母的墓。

江川和白棠,就站在那块的墓碑前。

白棠手里拎着一桶油漆,脸上的笑容天真又恶毒。

“姐姐,你爸妈的墓碑太单调了,我帮他们装饰一下,好不好?”

话音未落,她扬起手。

红色的油漆泼洒在墓碑上。

我父母的名字被彻底覆盖。

她还不满足,伸出手指蘸着油漆,在上面写下两个刺眼的字。

“贱人。”

江川举着手机,镜头对准那两个字,然后转向他自己那张扭曲的脸。

“林鸢!你听着!马上给我收手!”

“不然我今天就让你父母的骨灰,从这里彻底消失!”

我浑身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凝固。

那里是我心中唯一的净土,是我最后的念想。

视频里,他抬起脚,狠狠踹翻了墓前的祭品。

白棠尖笑着拿出了一把锤子。

“姐姐你看,这垃圾太碍眼了。”

“我帮你清理干净。”

她的笑声,伴随着锤子砸落的闷响,透过屏幕,一下下砸在我的心上。

父母的墓碑上被砸得四分五裂。

视频结束了。

我眼前一片血红,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耳边只剩下尖锐的轰鸣。

“小姐?”

忠叔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丝惊慌。

我缓缓抬起头,看着他。

笑了。

“忠叔。”

我的声音很轻。

“把他们带回来。”

“我要活的。”

我在大厅里坐了很久。

忠叔的身影才出现在门口,他微微躬身。

“小姐,人带回来了。”

两个保镖,像拖着两条死狗一样,将江川和白棠扔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他们被绑着,嘴里塞着布,眼睛里的怨毒却丝毫未减。

我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

弯腰,拔掉了白棠嘴里的布。

她立刻哭喊起来:

“林鸢!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都是江川逼我的!是他让我那么做的!我不敢不听他的话啊!”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试图爬过来抱我的腿,“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我抬脚,踢开了她的手。

示意保镖将江川嘴里的布***。

他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在我脚边。

“呸!”

“林鸢!你这个疯子!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我爸不会放过你的!你今天要是敢伤我一根汗毛,我保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是吗?”

我终于开口。

我拍了拍手。

忠叔会意,立刻让人端上来两样东西。

一桶一模一样的红色油漆。

一把一模一样的铁锤。

白棠的哭声戛然而止,瞳孔骤然紧缩。

江川的咒骂也停了,脸上血色褪尽。

江川率先崩溃,指着白棠歇斯底里:“都是她!都是白棠这个贱人的主意!”

“她说什么纯洁的女大学生最好骗,只要嘴巴甜一点,那些傻女人就会心甘情愿地被玩弄!”

白棠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江川:

“江川!你疯了吗?你怎么能——”

江川狞笑着,破罐子破摔,

“我说的哪儿不对?你告诉我的那些,不都是你从那些死掉的女人身上总结出来的经验吗?”

我静静地看着他们,没有阻止。

江川像是找到了发泄口,继续揭露:

“她有个小本子,专门记录那些女人的弱点!什么家庭不和睦的、什么缺少父爱的、什么性格软弱的,她都分门别类!”

“林鸢,你知道吗?在你之前,已经有十几个女生因为我们自杀了!有的跳楼,有的割腕,还有的直接喝农药!”

白棠彻底慌了,她拼命摇头:

“不是的!不是的!江川你别胡说!”

“胡说?”江川冷笑,

“那个叫苏雨的女孩,你还记得吗?她发现真相后,哭着跪在我面前求我不要离开她。是你,是你在电话里教我怎么羞辱她的!”

“还有那个叫梁小雅的,她怀孕了想要生下孩子,也是你让我往她的水杯里下药的!”

白棠面如死灰,声音颤抖:“那...那都是意外...我没想到她们会...”

“意外?”江川狂笑,“你每次看到新闻里说又有女大学生自杀,你都会兴奋地跟我说这些女生真蠢,要再挑些高难度的。”

“白棠,你就是个恶魔!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白棠终于绷不住了,她尖叫起来:“那你呢?江川!那些女孩死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不是照样跟我上床。”

“你以为你很无辜?你比我更恶心!至少我从来不假装深情,可你每次都能演得那么像!”

“特别是对林鸢,你演得最卖力!每天晚上跟她做完,你都会说"这个蠢女人真好骗,居然为了我跟家里断绝关系"!”

江川被戳中痛处,恼羞成怒:“那又怎么样?她活该!谁让她那么蠢,那么容易上当!”

“我告诉你白棠,如果今天我要死,你也别想独活!”

两个人像疯狗一样互相撕咬着,将过去五年里所有肮脏的真相,一股脑地倾泻出来。

我听着他们的话,身上一阵冷意。

我轻声问身后的人:

“忠叔?都录下来了吗?”

身后传来压抑着愤怒的声音:“回大小姐,都录下来了,您放心。”

我点头:“很好。”

我提起那桶油漆,递到白棠面前。

“你……你想干什么?”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你不是很喜欢装饰吗?来,帮江先生也装饰一下。”

“就写你最擅长的那两个字。”

“你……你想干什么?”白棠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白棠看着我,又看看江川,拼命地摇头。

“不……不……我不要……”

我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我。

“我没有在跟你商量。”

我把油漆桶塞进她怀里,然后把刷子递给她。

“写。”

“或者,我让忠叔帮你。”

白棠浑身一颤,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忠叔,和忠叔身后那些保镖。

她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她颤抖着手,拿起刷子,蘸满了红色的油漆,爬向江川。

“江川……对不起……对不起……”

“白棠你这个贱人!你敢!”江川目眦欲裂。

白棠哭着,手抖得几乎握不住刷子,但还是在我冰冷的注视下,把油漆,涂在了江川的脸上。

我站起身,拿起那把锤子,扔到江川面前。

“轮到你了。”

“她帮你把垃圾清理干净了,你也帮她清理一下。”

我的目光,落在白棠那张引以为傲的脸上。

江川愣住了,随即疯狂地大笑起来。

“林鸢,你真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似乎找到了报复的快感,抓起地上的锤子,毫不犹豫地朝白棠的腿砸去!

“啊——!”

骨头碎裂的脆响,伴随着白棠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回荡在空旷的大厅里。

我看着眼前这幅景象,心中却是一片死寂的荒漠,不够,还远远不够。

就在这时,忠叔缓缓走到我身边,眸中燃烧着火焰。

“大小姐,请允许老奴说几句话。”

我点头应允。

忠叔走向江川:

“江川,你刚才说的那些女孩子,老奴都记下了。”

忠叔的声音越来越冷:“你们知道吗?老奴侍奉林家三代,见过无数的恶人,但像你们这样丧心病狂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那些女孩子,她们本该有美好的未来。”

“可是你们,你们把她们的梦想全部踩碎,把她们的生命当作玩具!”

忠叔看向白棠,眼中的厌恶毫不掩饰:

“还有你,白棠。你比江川更可恨,你是女人,你应该更懂得保护同性,可你却成了凶手。”

忠叔声音中带着深深的自责:

“大小姐,是老奴无能,没有及早发现这两个恶魔的真面目,让您也差点成为受害者。”

“如果老爷夫人在天有灵,知道您受了这样的苦,他们会多么心痛……”

我轻抚忠叔的手臂:“忠叔,这不是你的错。”

忠叔深深鞠躬:“大小姐,请您允许老奴为那些无辜的女孩子讨回公道。”

“林家的力量,不应该只用来复仇,更应该用来伸张正义,保护无辜。”

江川听到这话,恐惧地颤抖:“你们……你们还想怎么样?”

我冷冷地看着他:“林家会成立"守护天使"基金会,专门资助那些受害者家庭,帮助她们走出阴霾。”

“我们会聘请最好的律师团队,重新调查每一起案件。那些被你们伪造成自杀的案子,我们会一个一个地翻出来。”

“我们还会联系媒体,让全社会都知道你们的恶行。你们的照片、姓名、罪行,会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白棠崩溃地哭喊:“求求你们……我们已经得到报应了……”

我的声音冷静如冰:“报应?这才刚刚开始。”

“苏雨的父母现在还在精神病院,梁小雅的家人至今无法接受现实……”

“你们的罪孽,岂是坐几年牢就能偿还的?”

我越说越气,突然,一阵剧痛从腹部传来,带着撕裂般的下坠感,我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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