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又继续道：“你刚刚看到的不是梦渊，是我的幻术。”

“幻术？”我皱着眉，从篱笆翻越进入院中，将法杖指着他，逼问道：“什么意思？”

法杖指向他，却不见他有丝毫的害怕，反而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直直地面对着我的法杖:“有香名曰‘千重山’。香燃起时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像是数千种花提炼出来的味道却奇淡。”

“此香当做香料单独使用时，没什么特别的。但若被幻术师用作施展幻术的辅料，便会使人沉醉于幻境中，分不清虚幻与现实。”

说着，他拿出一粒香丸，走到我的面前：“我会给你‘千重山’，我会教你如何运用这幻术。你可以自己编织一个月白已死的‘梦渊’。”

什么意思，已经很明显。

他是想用幻境，再加上‘千重山’的效果，让幽州王相信这是真的‘梦渊’，这是月白临死前的记忆，方便我回去交差。

“可是，你有什么好处？”我问。

“不想有人再来打扰我。”他说。

我拿着香丸，半信半疑。但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必须在三个月内返回东灵山。

于是，便没有和他过多纠缠。两日后，我休整完毕，再次踏上返途。

6

从幻海到幽州王城，一共三千里，我不眠不休了十日，终于在再次入夜时赶到。

此时，凉风吹袭，我抬头望去，星光硕硕，隔着朦胧的夜色，我仿佛望见高阁上有人长身而立，黑袍翻飞，眉宇间有万夫难敌之威。

此时，有侍从奉命让我入高阁。

当我登上高阁时，幽州王正背对着我站着，目光远极，像是眺望远方的星河。

夜晚极冷，他就那样站着，巍然不动。风在猎猎的吹，吹的他宽大的衣袍在风中窸窣作响。

我恭敬地跪在地上，道:“王上，臣回来了。”

他没有应答，于是我继续道:“海国已覆灭百年，臣寻遍幻海千里，连鲛人的尸首都不曾再见。